對葉瀾依來說,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。
這種「生無可戀」的想法不是皇帝死后才有的,而是從她被皇帝看中從一個馴馬女成為一個妃子那一刻就開始的。
從前,即便她與果郡王之間再渺茫,她還能在心里自由自在地愛,這份不受拘束的愛成為她抵擋命運的力量,只要遠遠地看著果郡王,她便能心安,期待與他下一次見面,期待與他更近一點的接觸,哪怕是一句請安
對葉瀾依來說,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。
這種「生無可戀」的想法不是皇帝死后才有的,而是從她被皇帝看中從一個馴馬女成為一個妃子那一刻就開始的。
從前,即便她與果郡王之間再渺茫,她還能在心里自由自在地愛,這份不受拘束的愛成為她抵擋命運的力量,只要遠遠地看著果郡王,她便能心安,期待與他下一次見面,期待與他更近一點的接觸,哪怕是一句請安問候,都會成為她對未來的期冀。
人有了期冀,就會期盼來日。
她肯定會想,或許有一天自己可以去果郡王府,哪怕不是侍妾,只是侍女,或者在那里養馬訓馬也是極好的生活。
但是,一道圣旨,一抹紅墻,把這個想法打碎了。
這等于宣告她的生命永遠失去了自由。
她也等于和果郡王訣別了。
她對果郡王的愛,是不可能做不利于果郡王分毫的。哪怕自己心甘情愿去死,也不會沾染他一點點,即便果郡王對她有意,她應該也還是會守著規矩,不想害他。
這里多說一句,相比葉瀾依,多年后回看甘露寺這一段,發現甄嬛對果郡王的愛其實現實的多。對甄嬛而言,以當時自己的處境,和果郡王在一起是能得到最好的庇護,不管是對自己,還是對整個甄家,已經沒有更多的打算了。但是對果郡王來說,如果事發,被皇帝發現他倆的私情,果郡王就是死路一條。
兩個人在一起后,甄嬛一個無人庇護的廢妃過上了一段“采菊東籬下,悠然見南山”的日子。而果郡王從一個備受皇帝恩寵的風流閑散富貴王爺,背負著隨時可能掉腦袋的風險。
誰承受的更多仿佛已明了,從前還是太以甄嬛視角去看待所有事了。當然,再反過來看,甄嬛的求生欲真的很強,她的選擇從自己出發,也無須指摘。
相比葉瀾依,甄嬛的選擇,從來都是求生的。
當葉瀾依進宮后,雖然自己親近果郡王再無可能,但仍有一絲指望,能在宮中偶爾看到他,那還給她保留了一點生的可能。
況且自己這邊,雖然她對進宮別無選擇,但是皇帝對她還算縱容,不管是否擺臭臉,不守規矩,也都遷就著,生活還算過得去。她甚至還利用“齊妃加害”這一遭讓自己失去了生育能力,一方面維持了自己的情感選擇,另一方面也免于皇后的迫害,算是在生死之間達成了某種微妙的平衡。
而且,某種意義上,從前她和果郡王之間什么都不是,如今畢竟可以算得上叔嫂了,這種親情的連接雖不及以往的期待,也會是心里苦澀的安慰吧。
至少可以大方地走到他身邊,對他表示關心,這是從前不能夠的。
如果果郡王好好活著,葉瀾依也必能在平衡中找到自己生命的位置。
只可惜,果郡王死了。
葉瀾依生命的平衡再次被打破。
這一次,她只剩下最后一件事,就是「報仇」。
這也是她能與果郡王之間產生的唯一關聯。
在這樣的情形下,如果皇帝一日不死,她就會讓自己活著。
一開始她只是對皇帝下滿藥,緩緩圖之。
直到發現甄嬛雙生子的秘密,發現皇帝垂危之下,已然開始對孩子動手了,弄死皇帝已經刻不容緩,她才下了死手。
成為皇帝的催命符,也成為刺向自己的一把刀。
皇帝的死讓她大仇得報,徹底了斷了自己和果郡王之間的牽絆。
當果郡王成為她唯一關切的,一旦斬斷,便再無生機。
先不說甄嬛放她出宮這種操作的可行性,就算真的可以,恐怕葉瀾依自己心中也并沒有“世界那么大,我想去看看”的念頭。那「世界之大」對她也不過是空談一場。
對一個心死之人談自由,更無從談起。
賊先擒王,醫人先醫心。
其實,我并不欣賞葉瀾依對待生命的態度,并不僅僅因為她把生命系在一個男人身上,更是因為她生命的維度太少太窄太逼仄了,只容得下一個人,一件事,那也太容易把自己引向絕路了。
讓生命多些容納,給生命更多的生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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